【湛澄】寻常风月（一）
*主CP:湛澄，曦澄仅为暧昧向
*OOC
*摸鱼令人愉悦
第一章、
江澄看着眼前这人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，莫名觉得有些牙疼，闲茶喝过了一轮，他还是没猜到蓝曦臣的目的，眼见着耐心即将告罄，江澄索性也不再客气：“不知泽芜君今日来访，究竟有何贵干？”
蓝曦臣放下手中茶盏，腼腆一笑，清润的嗓音像泉水流过山涧：“说来，也无甚要事，只是江氏与蓝氏同为仙门世家，涣刚接任宗主一职，于情于理也该来拜访江宗主才是。”
江澄挑眉不语，他可是记得有句俗话叫：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大概是江澄眼中的含义太过直截了当，蓝曦臣颇有些不好意思，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：“江宗主觉得忘机如何？”
闻言，江澄只觉得自己额角青筋似乎跳的有些厉害。
老实说，对于蓝忘机此人，江澄并没有多大的观感，虽说在姑苏求学时勉强算是有过一段同窗情谊，但相较于蓝忘机的冰冷，江澄显然更欣赏温雅的蓝曦臣。更何况以江澄的敏锐，他自然能感受到蓝忘机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，按江澄的性子，不与之计较，那算是他做了一宗之主，自我约束多罢了。
“泽芜君，你我同为一宗之主，想必也是事务繁忙。在下认为，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得好，您觉得呢？”
言下之意就是：别废话了，有事说事，我很忙！
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了。
蓝曦臣抿了抿唇，深吸了一口气，道：“江宗主果然是爽快人，如此……”他站起身，整理了衣袍，然后对着江澄深深一揖，“还请江宗主救忘机一命！”
江澄侧身让过这大礼，冷笑一声：“泽芜君怕是太看得起江某了，姑苏蓝氏都救不活的人，你们如何认为江某有这本事？”
蓝曦臣苦笑摇头，“事情并非江宗主所想，忘机他……他犯下大错，蓝氏家规容他不得，数位长老联名上书，要求将他逐出蓝氏。”他停顿片刻，收敛起了眼中无能为力的懊恼，继续道，“然，涣根基尚浅，纵有叔父庇护，也难保住忘机。是以，才厚颜前来寻求江宗主相助。”
虽说江澄对他们蓝家的家事毫无兴趣，不过蓝曦臣这说法着实有趣，“泽芜君，含光君犯的是你蓝氏家规，你来我江家求助，我江家家规可就一条，你莫不是病急乱投医？”
对上江澄戏谑的神情，蓝曦臣有些无奈，早就听闻云梦江宗主那张嘴，跟他手中的三毒一样利。
要说这蓝忘机究竟犯了什么大错，竟然严重到要被逐出家门的地步，江澄仔细思索了一番，大概也只有那件事了。
当时，不夜天一役，夷陵老祖狂化失控，召出凶尸百万血洗不夜天城，其惨烈程度，让参与过那场战役的幸存者至今讳莫如深。在双方都精疲力竭的情况下，魏无羡本应当场伏诛，却不料蓝忘机撑着一口气，硬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了。
事后，为了护住魏无羡，更是重伤蓝家三十余位长老，说是大逆不道都算客气了，姑苏蓝氏最重规矩，因着此事再容不得蓝忘机，倒也是意料之中。
要江澄说，这蓝忘机也是硬气，拼死救下他江家的人不说，还为了这个外人打伤自家人，反正他江澄是自认做不到这般舍己为人的，只是苦了蓝曦臣和蓝启仁这两位真心待他之人。
说起来，这事也过了有些时日了，蓝家那些老顽固当时没发作，大概是想着还需要蓝曦臣领队，不能将人得罪的狠了。现在魏无羡已死，而蓝曦臣又根基不稳，实在是算总账的最佳时机。江澄心下冷笑，这群人算盘打的不错，只是这向来自诩清高的蓝家人，也不过尔尔罢了。
江澄垂下眼帘，心中所思再多，面上也不过一瞬。他一手端着茶盏，细细品着其中茶香，漫不经心道：“那泽芜君且说说，怎么个救法吧。”
“与江氏联姻。”蓝曦臣面带微笑，语调平缓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江澄放下茶盏，手忙脚乱地擦拭洒到衣服上的茶水，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听，“泽芜君刚才说什么？”
蓝曦臣见江澄这般狼狈的模样，体贴地递上一方手帕，再体贴地重复了一遍，告诉江澄，他听到的并非幻觉。
江澄看着蓝曦臣，面色有些古怪，“可是，江家并无地位相当的适龄女子，怕是要让泽芜君失望了。”
岂料，蓝曦臣摇摇头，道：“虽然有些失礼，但并非他人，而是江宗主你。”
选择江晚吟作为联姻对象，并非一时兴起。蓝曦臣与蓝启仁商议了许久，他们一致认为要保住蓝忘机，只能寻求其他世家大族的庇护，以此来让蓝家那些长老们投鼠忌器。而家族之间，又有什么关系能比姻亲更为牢固亲密呢？
兰陵金氏与清河聂氏是蓝曦臣两位义兄弟的本家，他们筛选许久，却并无适合之人。只有云梦的江晚吟，一宗之主、少年成名、孤家寡人，与蓝忘机年岁相当不说，更是凭一己之力让摇摇欲坠的云梦江氏重新屹立于仙门世家之巅，其心性手段可见一斑，是联姻的最佳人选。按蓝启仁所说，凭江晚吟的本事，人家还不见得能看上蓝忘机，若是他真肯伸出援手，那他们欠江家这人情，可就欠的大了。
江澄再一次确认自己所听到的并非幻觉，脸色陡然阴沉下来，冰冷的视线在蓝曦臣身上徘徊，略微低沉的嗓音像是淬了剧毒：“蓝宗主……”江澄冷笑一声，“怎么着，你们姑苏蓝氏是觉得我江澄孤家寡人，好欺负的很，所以打着让我江家绝后的算盘？”
蓝曦臣一个谦谦君子，向来待人温和，何时被人这般刁难？更何况他们确实不占理，一时间窘迫的脸都红了，连连摆手，向江澄解释：“江宗主误会了，怎敢让江宗主做出如此牺牲。只是，忘机犯了再大的错，也终究是涣一母同胞的亲弟弟，在下实在做不出舍弃他的事，我们……”
江澄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蓝曦臣的话，“这就是你们把主意打到我江家头上的理由？”江澄嗤笑一声，“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？只要蓝忘机入了我江家，整个云梦江氏都是他的后盾，谁再想找他麻烦都得掂量掂量。看来，你们这是准备把我江家当刀子使啊，江某若再通情达理些，是不是还得问一句，这刀子，蓝宗主用的可称手？”
“抱歉，我……”蓝曦臣张了张嘴，想解释，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。能说什么呢，这事确实是他们不厚道，他跟叔父是忘机的亲人，只要能护住忘机，他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。可是，人家江澄与忘机非亲非故，肩上还压着一个家族的重担，江澄若愿意救，那是人家高义，若不愿，更是无可厚非。他们非但不能勉强人家分毫，还得因这无礼的请求，向人家赔礼道歉。
江澄感受到蓝曦臣渐渐消沉的情绪，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结果这一看可真是要了命了。
蓝曦臣微微垂着头，那常年挂在脸上的柔和笑意黯淡了不少，长长的睫毛轻颤着，温柔的眉眼间写满了失落委屈和担忧，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。江澄忽然有些担心，蓝曦臣可别被他欺负哭了。
真不愧是排在“世家公子榜”第一位的人物啊！江澄默默在心里感叹。
爱美之心人皆有之，江澄也不例外，长相出众的人看起来总是赏心悦目的。若说美人容易让人心软，那美人委屈的模样简直要让人心化成一滩水了，更何况是蓝曦臣这个等级的美人。
江澄看蓝曦臣情绪低落的模样，难得有些愧疚，他摸摸鼻子，尴尬地咳了一声：“不然……先说说你们的打算？”
本章总结：《论颜狗的屈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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